第1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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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青年偏过头，手掌覆上女郎的手背。“一切小心些。”宋瑶抿抿唇，顿顿道。“嗯。”他们打开门走进庙屋。屋子里真的是年久失修，到处都是被吹乱的烛台，窗纸，还有各种各样的灯架，桌子，凳子，还有茶杯与碟子。尤其特别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灯架，长杆形，顶头是一只喜鹊的形状，喜鹊的头顶有个小圆盘，用来放灯油的。“师弟！你看！”宋瑶惊讶地指着上面。孟缘之闻声往上看去。本应该摆着织女像的地方摆着另一位神明，穿锦衣华服，发髻上别着凤钗，肩头还有象征尊贵的霞帔，不过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，大体的颜色已经看不清了。她不同于织女像的喜色，反倒是一脸的严肃与怒气，右手指着堂下，嘴唇紧抿，似乎在斥责什么。“这是……不，这不是织女。”宋瑶定定道。“来，我们把这个抬起来！”孟缘之眼睛注视着雕像手指的位置，那里被烂掉的门框层层重叠遮掩着，隆起了好大的一块。“好！”宋瑶忙跳过去与孟缘之一块儿去将门框仔细抬至一旁，防止把下面的东西弄坏了。移开门框，下面竟然是一男一女的两个跪着的雕像。女的雕像俨然一副仙女打扮，与织女庙的雕像相差无几，手臂间还有飘带几许，男的雕像就无什么特别，只右手被掉下的门框压断了。宋瑶把织女的雕像扶起来，摆放好。虽然颜色已经看不清了，但是织女低垂的眉毛与嘴角还是透露了她的状态，悲伤。而牛郎呢？也是大差不差的样子。“这，这莫非，莫非是……”王母娘娘？宋瑶转头，疑惑地看着孟缘之。“银汉迢迢暗度，忍顾鹊桥归路，两情若是久长时，又岂在朝朝暮暮？”孟缘之负手，看着莲花座台旁边的两幅牌匾，沉思着。“织女庙的诗。”宋瑶指了指右边的两情若是久长时，又岂在朝朝暮暮，在孟缘之身边说道。孟缘之颔首。“银汉迢迢暗度，忍顾鹊桥归路……”青年慢慢地，一字一句地念出左边这句诗文。眉头拧着，似乎在思索着。微风吹起他的鬓发，拂过前肩。“师姐，我只大体了解过牛郎织女的传说，可否为我解释这银汉与鹊桥是什么意思。”他顿首，转过身来，沉沉的眼瞳眨了眨，里面好像蕴含着整个星空。“这银汉，就是银河的意思，王母娘娘为了阻隔牛郎织女，用她的发簪在空中划出一道银河，遂是银汉迢迢暗度了……”宋瑶拧眉。“忍顾鹊桥归路，就是每年他们要相聚，就是靠喜鹊搭成的鹊桥相聚。”她颔首。“……”孟缘之许久没说话，他抬腿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会儿。先是将整个寺庙内部打量完，再又于王母的雕像前看了好几时。忽然，他站定了。“还记得吗？师姐，”孟缘之负手，磁性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庙屋中回荡着，“昆仑镜本是用来分开考验牛郎的，结果牛郎通过了昆仑镜制造的幻境考验，王母才一气之将昆仑镜从天庭抛下至南皖。”“是的，所以呢？”“这座庙根本不是织女庙，这庙是重现当年王母下凡审牛郎织女的场景！”孟缘之厉声。“那，意思是这处是……”宋瑶吃惊。“当年的审判之地。”孟缘之道。“这处庙肯定与昆仑镜有关。”他抬头，注视着怒目圆睁的雕像，定定道。“方才的老婆婆说，线索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，她还说当时那人只来了庙里一下，她师父同他说这句话后，他便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就立刻走了……”宋瑶用手指捏住自己的下巴，回想着刚才在织女庙的事情。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……”孟缘之的眼神从王母向前伸出的手指往上打量，“师姐，银汉迢迢暗度……你确定是你说的那样吗？”“那是当然，反正这个传说的一切故事我从小就知道！”宋瑶急急出声。她可没撒谎，陆如吟知道不知道，她从小可是从九年义务教育下来的，牛郎织女的传说，自然烂熟于心。“我想我已经知道了。”孟缘之沉下心，提气上去，飞速地伸手去抓雕像头上的凤钗。宋瑶正想说雕像的凤钗应该是一体雕刻而成的，结果就看见青年转动了一下凤钗，像是有机关一般，凤钗竟然朝前射出一道光芒。孟缘之几乎是立刻就从地上扶起那雀形的灯架，将喜鹊的身体对着那道光芒。一张地图样的图案！从喜鹊身体里被光照出来，映射在墙上。